基地臨近於太平頭汴坑溪與北坑溪交會處不遠。從「魯班經」風水相法看來,屬於風水寶地,也是業主從小嬉戲遊玩的好所在,充滿著兒時深刻的記憶與情感。基地約1500坪,東西狹長約130m。附近為果園與低矮的民房。南北較短約50m,北有百年史香火鼎盛的聖和宮,南臨頭汴坑溪,常年溪水清澈,綿延不絕,卵石密佈。周圍群山環繞(埤頭山、車籠山、冬瓜山、三汴山…),景色怡人,空氣清新。讓人清楚敏銳地感受到,四季與時推移的變化。
原始的概念是從台灣河流的「流水意象」與「漩渦」而來。意圖緩和都市快步行走的人們,在都市匆忙的節奏裏,可以停下來,歇一歇、想一想,製造人們停留、相遇與交談的「情境」。
起初神創造天地。地是空虛混沌,淵面黑暗,神的靈運行在水面上。神說:「要有光。」就有了光。—創世紀第一章1-3節。
基地臨近於太平頭汴坑溪與北坑溪交會處不遠。從「魯班經」風水相法看來,屬於風水寶地,也是業主從小嬉戲遊玩的好所在,充滿著兒時深刻的記憶與情感。基地約1500坪,東西狹長約130m。附近為果園與低矮的民房。南北較短約50m,北有百年史香火鼎盛的聖和宮,南臨頭汴坑溪,常年溪水清澈,綿延不絕,卵石密佈。周圍群山環繞(埤頭山、車籠山、冬瓜山、三汴山…),景色怡人,空氣清新。讓人清楚敏銳地感受到,四季與時推移的變化。 儒園主要透過設計的操作過程,企圖了解業主的個性與人生觀,及共同探討我們這一代人對居住的看法與想法。尤其業主大學唸的是英國文學,事業有成、交遊廣闊,熱愛生命也熱愛交朋友。尤其在設計與施工的過程,與建築師及施工者的互動讓我印象深刻。尤其所有的樹木、石頭、木材都與建築師親自去看、去挑選。甚至還與建築師、營造廠老板一起下到基地附近溪裏一起撿砌牆的石頭,這種交流與互動,讓我們的感情與居住的價值觀逐漸形成共識,而且期待與日俱增。 整體配置概念,將建築分散成三個主要量體,將庭園界定成公共、半公共及私密三個層級的戶外空間。並與建築的招持空間、藝廊空間、主體空間相互對應與流動。室內的或戶外的空間形成一種迂迴的、間接的、曖昧的、含混的「慢」(Slow)空間。人在庭園與建築物內部的流動(movement),與中國園林一阻、二引、三通的觀念隱隱扣合。建築像一個過濾器。人的生活,像中醫講人體的「氣」,要能理氣,血才能順,才能生筋活絡。血脈相通人才能健健康康。建築也不是如此嗎?這種創造慢建築(Slow Architecture)的概念,就是創造快/慢的「差異」與「衝突」來對抗21世紀全球化、都市化下,一切講求「速度」下所形成的「淺薄化」。
文:廖偉立
原始的概念是從台灣河流的「流水意象」與「漩渦」而來。意圖緩和都市快步行走的人們,在都市匆忙的節奏裏,可以停下來,歇一歇、想一想,製造人們停留、相遇與交談的「情境」。乍思起來與都市講求快速、便捷、效率是有所衝突的。我就是想創造這種「差異」與「衝突」來對抗都市一切講求「速度」而失去人們擦身而過相遇相知的「可能性」。 於是橋身的曲線,與橋體的結構單元,六角環隨著每一單元的移動旋轉6度,並與主結構的圓環緊緊扣合,無一不是在關照人體在行動中,在空間的河流中與身體的互動,視覺的延伸,並與材料(如玻璃、金屬洞洞板)的構造性的轉接中,呈現原始概念的意志力,企圖與都市的人們作息與活動緊緊地互動著。
21世紀隨著交通工具的發達及數位科技的進步,國與國之間的界限也逐漸消融,人與人之間的聯繫也愈來愈快速及頻繁。表面上人類物質享受愈來愈富足、愈來愈多樣,但人類心靈之間的距離卻愈來愈疏離與貧乏。一味追求「沒有極限的經濟需求」,造成貧富差距的擴大,自然能源的過度使用、枯竭,森林過度砍伐,二氧化碳過度排放,造成臭氧層的破洞,以致自然災害不斷。強地震、強風災、強水災、土石流、沙塵暴,隨著氣候暖化,寒化的異常現象而逐漸頻繁,且日益惡化,不明的SARS、H1N1全球性的傳染病也隨之而來。21世紀進步與成長的指標—「文明」卻是催毀著我們生態、環境最大的殺手。科學文明創始作家威爾斯(H.G.Wells,1866-1946)一書《時光機器》認為「文明」,「只是一堆終將不可避免地,摧毀其創者的愚蠢行為之累積」。而今這樣的災難不只是局限在某一個國家或某一個地區,而是隨著全球化時代的來臨,全球的經濟、生態、環境、生活、生命體系已緊緊綁在一起,而且息息相關,牽一髮而動全身。在此我們更深深的了解到聖經創世紀第11章,上帝為何要變亂人們的口音,使巴別塔停工不造那城的最大的警示的原因了。
奧維德《戀情集》,卷三 許久以前, 沒有人用犁頭撕扯大地 或將土地分配出去 或搖槳橫渡大海— 那海就是世界的盡頭。 聰明的天性,使人們成為自身發明的受害者, 災難性的創造力, 你為何要以高聳的城牆包圍城市? 為何要為戰爭武裝自己?
「建築」對我來講是一輩子的學問,也是一條漫長的道路,也像一個永遠無法到達的「烏托邦」(桃花源),一個永遠無法企及的「理想」,只能一步一步地「接近」,而且永遠無法「到達」。猶如被神明判定的薛西佛斯,在冥界推運巨石上山,到達山頂時,它又滾落下來,日復一日,不斷地推上,不斷地又落下來。我知道這樣不斷反覆推運巨石的過程,就是我生命的意義。從不斷地失敗與不斷地反省過程中,企圖發現一點一滴建築的「真實」。這種企圖追求建築真實的運動是周而復始的輪迴,永不停歇的循環。人透過觀察自然,了悟建築之道;人透過在建築生活,尋找與自然相處之道。
假如我們能夠虛心地向大自然學習,觀察自然運行的法則,細心體會自然與人類相互的關聯。設計的「創意」將與大自然相接,創意將「綿綿若存」而不絕。也就是說存在的「小我」必需時時刻刻,突破自己的限制,時時關心周遭環境與時代變化的訊息。事事關心「大我」,甚至到「無我」的狀態反而「小我」無私無界的特點能夠顯現出來。事事追溯問題的「根本」與「源頭」,了解事物原始發生的狀態。這樣就能夠用心找到問題的源頭,看到問題的根本。
如何透過自己的「作品」,從實踐中來了解自然與人類,同時讓「作品」呈現的反省中發現自己,是一個相當大的挑戰。透過對「人」的了解,再將彼此的「理想」共同往前推進。這是互動的,而不是單向的發洩,更不是封閉地實踐自己的好惡。例如日本武士宮本武藏,從他觀察自然、野猴跳躍於森林、活潑應對,學習自然的生命力,到他與他人「決鬥」的實戰中,建立起自己「武藝」的哲學觀,那是獨特的、生猛的、原味的、變化無窮的。意志與形式融會貫通,使其不被形式所奴役。是智慧透過對自然的了解與其頻率、脈絡相接軌,構思與創意於是源源不絕、生生不息。假如我們透徹地了解「基地」、「內容」、「問題」,構思與創意往往是一個簡潔有力的武器,形式於焉產生。我希望自己不是一個被形式奴役的形式主義者。敏銳地從「基地」、「內容」再定義的過程中,形式自然發現。裡應外合、水乳交融。物為我用,而非我為物役。創意也非一成不變的,它是一種肯定/否定、邊緣/中心、主流/非主流,是那鬥爭間歇不息的思辨、尋找、發現的過程。
建築,是通往天堂的一扇窗口;創意,就是指引我的靈魂穿越窗口的那一道光。建築如何透過,結構性、構造性、材料性、空間性…等的呈現來建構與人與自然的關係,尤其面對台灣、亞洲、世界這樣文化、生態、歷史…等的多樣、混雜、衝突、流動、變化不定的狀態,如何本著追求對渾然如「初」的建築的理解,一步一步接近那建築的「真實」,我們只能一步一步地企圖接近,卻永遠無法到達,到達那渾沌的「原初」。
以下,分別就事務所的三個案子,進而詳述我對建築設計的觀點,以及其如何與環境相呼應。